第(1/3)页 余则成想去问洪智有,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他是个知恩的人。 洪智有叫他来买熏鸽子,就是想置身事外。 再刻意拖人下水,那就不知好歹了。 毕竟智有也是拖家带口的。 点一点,是情分。 谁愿意提着脑袋跟他在刀尖上跳舞。 不行,得赶紧去见老黄。 他驱车直接来到了警察局。 田俊被杀,老黄运气不错,去塘沽办案了,没卷入其中。 “老余,你怎么来了? “瞧这乱的。 “军调期间,闹出这么一档子事,上边搞不好要撤掉李局长的位置。” 一见面,黄忠给他倒了杯茶。 秋掌柜被抓以来,他苍老了不少,两鬓生了许多白发。 “撤不了。 “京陵、北平的学生都在声讨田俊。 “撤了李汉元,就是与舆论为敌。 “现在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老蒋,老蒋向来很看重面子。 “田俊不死,他才麻烦。 “依我看,不仅不会撤李局长,上峰还会默认、暗中嘉奖他。” 余则成早看透上层烂根子的破事,笑着扯了两句闲话。 “不说他了,抓紧时间说正事。 “指不定待会又给我派活了。”黄忠道。 “交通站恢复了吗?”余则成道。 “恢复了。 “几天前,北平那边的地下交通开始了联络。 “密码已经换了新本。” 黄忠颇是欣喜道。 “不是说静默、甄别吗? “会不会太快了?” 余则成本是顺嘴一问,不由颇感意外。 “津海毕竟是情报重地,不可能一直闲置。 “上边有上边的考量,不是咱们能揣测的。” 黄忠给他倒上了茶水。 “嗯,津海港是通往东北的海上门户。 “瞅这架势,迟早要打。 “消息不灵通,确实很麻烦。” 余则成吹了吹茶,没再多疑。 “对了,上边给我派了个新的报务员叫汤四毛。 “以前是秋掌柜的人。 “秋掌柜出事之前,电台坏了。 “汤四毛携电台秘密去了北平,正好躲过一劫。 “现在以我外甥的身份,协助我妻子重建交通站,确保与北平、边区方向的畅通。” 黄忠心情不错的说道。 “北平之前出了个刘文生,那边派来的人可靠吗?”余则成皱了皱眉。 “可靠。 “北平的同志已经经过了严格甄别和洗牌。 “新的班子很可靠。 “主持工作的要员,是从边区委派来的。 “叫袁佩林。 “当初顾顺章叛变,他曾参与过挽救党机关,是位久经考验、地下工作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战士。”黄忠正然道。 “袁先生知道咱们这条线吗?”余则成问。 “他知道我。 “秋掌柜在时,也肩负着联络津海、北平地下其他线同志的职责。 “现在我接了这摊活,老鹞子只能从暗棋变明棋了。 “当然你放心。 “你和三民是克公密派,只跟我单线联系。 “我向党组织保证,一旦有变,会像秋掌柜一样用生命守护伱们的安全。 “当然,如果有一天你们保密级别更高了。 “那时候组织或许会考虑,为你单独建立绝密交通站,不与任何其他线同志联系。” 黄忠知道老余心思细腻、缜密,便多解释了两句。 “好。 “老黄,对北平的同志务必要谨慎。 “那边的水比津海深。 “马汉三、王蒲臣都是千年老狐狸,有耐心有手段,得当心啊。” 余则成叮嘱了一句,然后又说道: “站长和陆桥山、马奎正在执行某项秘密计划。 “可能是针对军调代表的。 “在商券会馆后街,有一批津海站的新人,有一台车。 “我怀疑上边有新式监听设备。 “你去查看一下。” “好,你也要当心,马奎回来了。 “这人很危险。”黄忠点头道。 “嗯,走了!” 余则成起身告辞。 …… 回到站里,刚下车就看到洪智有插着兜,焉巴巴的走了进来。 “咋了,跟霜打的茄子一样?”余则成问。 “昨晚蕊蕊。 “今儿婉秋。 “子弹已光,还能活着回来见你就不错了。”洪智有笑侃。 “色字头上一把刀,悠着点。” “熏鸽子,我已经顺路放你家里了。” 余则成上前与洪智有并肩而行。 “不行,我还是离你远点好。”一耸鼻子,他果断闪身。 “不是吧。 “有这么冲吗?”洪智有扬眉笑问。 “冲。 “你还是离我远点吧,让你嫂子闻见了,她那拳头我消受不起。”余则成笑道。 “妻管严。” 你就装吧……洪智有笑了笑。 两人进了办公室,吴敬中正在打电话: “田旅长,我亲自放的人,谁也没想到那帮学生跑去堵警察局大门啊。 “哎,节哀吧老弟。 “你放心,我已经让李汉元不惜一切警力追查凶手。 “一定给兄弟你一个交代。 “那是当然的,职责本分所在,客气啥。 “好,好,你先忙丧事吧。 “有啥需要帮忙的,尽管吱声。” “则成,事……”吴敬中挂了电话,刚要说话。 电话又响了。 “哟,彭主任啊。 “你高兴、痛快了就好,吃饭就免了吧。 “别,老弟。 “田俊的死怎么能是我显法呢,那叫咎由自取,自作孽不可活! “姓田的小子太猖狂了,当着那么多学生还敢挑衅。 “有此横祸,也算是报应不爽。 “行,改天一起打网球。” 吴敬中轻松挂断电话,扬起下巴一笑: “搞定!” “则成,你那边咋样?”吴敬中问。 “田家的钱是提前收的。 “一共是十万美金。 “彭主任朋友的钱,是七万美金。 “本来是五万美金,还有两件古玩,我问过林朝奉说品相一般,就没收多要了他两万美金。 “钱已经给了嫂子。” 余则成汇报。 “好,好,好! “干得漂亮,则成,没白点你的将啊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