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东海茶园。 一派雅致田园风光。 凉亭内。 大理石圆桌上摆了满满一大桌山珍海味。 惠子露着大半拉胸口,在一旁躬身敬酒。 这女人也是贱。 对老吴这种前列腺炎患者,不要钱的卖弄风骚。 对洪智有,遵守“礼节”,必须用手捂着。 可惜老吴对吃,对女人不感兴趣,一门心思在旁边的几件古玩上。 “吴站长,您是津海肃奸委员会主任。 “婉秋的帽子都摘了。 “您看我这个……” 穆连城在一旁谄媚讨好。 “急什么。 “饭要一口口吃,事要一件件办,先给惠子夫人摘吧。 “你那帽子不是早晚的事么?” 吴敬中把玩着手中的景泰蓝瓶,不咸不淡的回应。 正埋头吃菜的洪智有差点噎住。 惠子是鬼子。 想做汉奸,也得有这个资格。 她要摘个屁的帽子。 老吴的语言艺术已然登峰造极啊。 穆连城面颊抽抽了一下,掏出丝巾擦着冷汗: “是,是。 “一切听从长官做主。 “惠子,还不给吴站长敬酒?” “谢谢吴站长,您真是我们家的大贵人,以后还请多多关照。” 惠子很懂味的蹲在老吴身边,敬酒陪笑。 吴敬中瞄了一眼她的胸口,皱眉敲打: “惠子夫人。 “现在是我们的天下,收起你们小鬼子那一套,在津海一亩三分地,你得学会守我们的规矩。 “不要耍小聪明! “子弹可是不讲情面的。” “是,谢谢吴站长教诲。” 惠子讨了个没趣,领口往上一提,弯着身退了下去。 正聊着。 肖国华走了过来,凑在吴敬中耳边低语: “站长,跟踪的人已经抓到了。 “是行动队的李平。” “这个蠢货!”吴敬中颇是痛心的骂道。 他对刘雄是有感情的。 要不是为了这点钱,不至于反目成仇。 刘雄死时,就一个念头: 保住“干儿子”李平。 所以,吴敬中没有赶尽杀绝,留了李平一命。 哪怕这蠢货成天在眼皮子底下蹦跶。 吴敬中也是眼不见为净。 既然这小子非得作死,那就怪不得他不讲情面了。 “先带地库熬一熬。”吴敬中悄声吩咐。 “是。”肖国华领命。 “穆老板,岁数不小了吧。 “该歇歇了。 “生意要做,生活也要讲究。 “没事了找卢芹斋、孙殿英手下故人喝喝茶、打打麻将。 “去各家老店转转。 “再不济去乡下走走,呼吸下新鲜空气也好啊。 “那样才能长命百岁。 “成天搂着个带沟子的,女人这玩意敲骨吸髓,小心把你魂给钩跑了。” 吴敬中放下瓶子,侧头向穆连城传授起“养生经验”。 “是,是。 “多谢吴站长指点。 “正好孙殿英的侄子这几天要来津海办事,我请他喝喝茶、聊聊天。 “要能收到好东西,一定请吴站长莅临品鉴。” 穆连城老脸通红,鸡啄米一样点头。 “嗯! “这就对了嘛。 “那这几件我就带回去慢慢研究了?”吴敬中扬眉笑道。 “当然。 “宝剑赠英雄。 “这些东西就该由您这样有品有德之人收藏。 “我马上让人给您装车。” 穆连城点头哈腰。 吃完饭。 吴敬中去办公室拿上档案袋直奔地库。 地库位于地下二层。 除了吴敬中本人,谁的手谕、电话、指令都没用,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。 把守大门的,一律是保卫科的亲信。 便是马奎,也近不了地库大门半步。 咣当。 铁门打开。 肖科长手下的人,正严刑拷打李平。 “招了吗?”吴敬中沉声问。 “上的全是狠招,他死不承认与马奎以及中统勾连。”肖国华摇头道。 “你下去吧,我单独跟他聊聊。” 吴敬中摆了摆手。 他知道李平随了刘雄。 对付这样的死硬分子,打是没用的,得上软招。 “是。” 肖国华带人退出了地库。 “你是不是认为,我杀了你师父?”吴敬中走到李平跟前,凝视他的双眼。 “难道不是吗? “余则成通票,我师父就是因为追查他,才被你害死的。” 李平咬牙切齿道。 “错了。 “你师父是自杀的。 “你看看这些资料。” 吴敬中打开档案袋,拿出一些材料和照片递给了李平。 “什么意思?” 李平越看越心惊。 “你师父被马奎和中统的人利用了。 “中统亡我之心不死。 “马奎呢? “大奸似忠,居心叵测。 “当初在京陵时,马奎曾被万里浪逮捕过。 “我在国防部档案库里,找到了一份杭城政保总署的秘档。 “是万里浪发给丁默邨的。 “上边明确提及到,马奎在刑讯后叛变投靠了汪伪,整个一条线上的军统内部外勤,几乎全部被端,损失尤为惨重。 “为此京陵的陈站长还受过戴老板处分。 “保马奎的是丁默邨。 “走的毛主任关系。 “所以,在你看来满腔热血,精忠报国的马奎,其实是卖国贼。 “他可不是魏桂龙啊。” 吴敬中指着资料冷笑道。 马奎被抓,可能叛变的消息是余则成晚宴小聚时,无意中提到的。 这些是吴敬中伪造的材料。 用来对付毛人凤,那是自寻死路。 但忽悠李平和对马奎忠心耿耿的“铁头”们,却是堪称神器。 “这,这怎么可能!” 李平犹如五雷轰顶。 他最佩服的人。 一个是师父。 一个就是马奎。 因为他们都是一心为党国事业拼杀,不计个人得失的铁血斗士、英雄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