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津海。 许志武坐在军车上抽着雪茄。 看见几辆小轿车驶了过来。 他抖了抖肩上披着的军衣,眯着眼上前: “拦下来。” 他径直走到了姜栋梁的汽车前: “干嘛的?” “我是戴局长的副官,请立即放行。”姜栋梁没下车亮出了证件。 “老子管你。 “牟军长有令,城防演习,想出城改天吧。” 许志武拿起证件,随手丢回了汽车。 “我有紧急要务!” 姜栋梁大喝道。 “你有要务,红票来了,是你打还是老子打。”许志武冷笑。 “这是戴局长的手令和文件,请你立即放行。” 姜栋梁没辙,下车解释道。 “老子不知道什么手令。 “我只认委员长、国防部、陈司令和牟军长。 “要出城,找牟军长,找陈司令官去。 “妈拉个巴子的。” 许志武冲着汽车吐了口浓痰,一瘸一拐走了,都不稀搭理他。 “喂! “你这人怎么回事,老子……” 姜栋梁脸一沉就要追上去理论。 唰唰! 士兵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。 “玛德! “戴老板的话都不好使,平津这地怕是有鬼吧。” 姜栋梁跟着戴笠,到哪不是威风八面,一时间气的牙都快咬碎了。 “姜副官。 “94军向来是出了名的狂。 “你在这耗着是没用的,不如先回站里,吃好喝好,等演习结束了再走不迟啊。 “我是人。 “不是戴老板这样的神,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?” 吴敬中坐在后座抱着胳膊,笑盈盈的看戏。 “不行。 “戴老板有令……” 姜栋梁还想打官腔,吴敬中直接打住他: “那你就在这慢慢等吧。” 时间一分分过去。 姜栋梁等人饿的饥肠辘辘。 中间又是让人给陈长捷和驻军打电话,想过这虎牢关。 哪只几方都是推来推去。 一直耗到了下午两点。 许志武依然没有半点开关的意思。 “各位,去白公馆,也不差这顿饭吧。 “别死等了。 “你知道陈长捷他们封几天? “你们爱等不等,我低血犯了,先走一步。” 吴敬中屁股往车窗边一蹭就要下车。 “姜副官,要不还是先回站里得了? “弟兄们连口水都没喝呢。 “光在这干耗,也不是回事啊。” 边上有卫士打起了圆场。 “成,那就先回津海站。” 姜栋梁也是扛不住了,打了个手势。 车队掉头,直奔津海站。 站内。 陆桥山正召开全站会议。 其实没啥屁事。 他就是想坐在站长的椅子上,提前找一找感觉。 “老罗,你那边的伙食费最近有点高啊,站里经费紧张,得压一压。 “还有侯科长,你们电讯处最近怎么搞的? “截获的电文,这都一周了还没破译出来。 “最多三天,再破不出来,你给老子去邮局看大门去。” 陆桥山下巴一抬,开始耍起了威风。 “是,陆处长。”侯运来低着头回答。 “嗯?”陆桥山眉头一沉,狠狠瞪了他一眼。 “是,陆代站长。”侯运来嘴角一撇,不爽的改口。 “洪秘书。 “记在会议纪要里,就给他三天。”陆桥山转头吩咐洪智有。 “是。 “陆代站长。”洪智有朗声道。 陆桥山满意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余则成身上。 “陆代站长放心,今天会议内容,务必存档,不得有误。”余则成很懂味的主动回答。 “马队长。 “你那边进度咋样了? “军调快结束了,再不一网捞了他们,我怕到时候一条鱼都逮不着。” 陆桥山问道。 “快了。”马奎不悦冷哼。 “你什么态度。 “我告诉你们,从现在起,都给我把打起精神来。 “以后站里凡事必须得有个章程。 “规定的任务,谁要完不成……” 陆桥山刚要拿马奎开刀,外边一阵嘈杂。 “陆处长,站长回来了。”有人喊道。 “站,站长不是被押往山城……” 陆桥山登时麻了。 屁股还没坐热呢,咋就回来了? 下一秒众人直接起身,一哄而散。 “小洪,老余……” 陆桥山很不是滋味的抬手刚要喊。 洪智有道:“老陆,赶紧去吧。 “万一站长光复原职,还指望你肩扛两处七科呢。” “是,是。” 陆桥山尬笑一声,不情愿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 他不舍的摸了摸会议桌,轻叹一口气,紧跟了出去。 众人来到大厅。 就见姜栋梁一脸阴霾的跟在吴敬中身后,再无抓人时的嚣张气焰。 “姜副官,这是……”马奎上前问道。 姜栋梁冷冷道: “津海工运、演习布防,路被封了。” “没听说要搞演习啊?”马奎皱了皱眉头。 “没事。 “演习也不可能演一辈子。 “今天不走明天走,明天不走后天呗。 “站长您说是吧。” 马奎说着,冷笑看向吴敬中。 到了眼下这境地,双方几乎是撕破脸皮,都不想装了。 “是啊。 “人又有几个一辈子,众生皆是凡人啊。” 吴敬中笑了笑,也没指望马奎能听懂,他接着转头吩咐: “老罗,带姜副官他们去食堂吃饭,伙食按最高接待标准来。” “谢了。” 姜栋梁一行人饿的前胸贴后背,赶紧走了。 “都出去吧。” 吴敬中心烦的摆手示意。 马奎和陆桥山很识趣的走了出去。 “智有,快,给我弄点吃的。”吴敬中再也绷不住,头晕眼的叫喊。 “站长。 “早给您备好了,嫂子亲手做的。” 洪智有拿出一个精致的木餐屉。 里边有一碗炖羊杂,红烧肉,一盘青菜。 一碗大白米饭。 吴敬中饿急了,也顾不上什么吃相了,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。 “老师,慢点,别噎着了。” 余则成给他倒上温茶水。 “还得是你们贴心啊。 “智有,青岛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 吴敬中吃完饭,用热毛巾擦了把脸,声音又恢复了中气、洪亮。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。 按理来说,飞机要炸也该有个准信了。 “老师,苏皖那边天气不好。 “梁站长刚打电话通知,说飞机跟塔台失联了。 “炸没炸,没人知道啊。” 余则成悄声回答。 “哎。 “老天爷就是爱折磨人啊。 吴敬中皱眉又问: “刘玉珠那边怎么说?” 洪智有把洗好的果盘端上来:“刘玉珠上了飞机,可以肯定的是,她和空管那边的人在起飞前,曾上过飞机。 “铁血青年团那帮人只对建丰负责。 “根本问不出话来的。” “哎,愁啊。戴笠要不死,咱们就白忙活了。” 吴敬中苦恼一叹,起身背着手来回踱起了步。 “老师,要不要问下建丰?”洪智有道。 “糊涂。 “现在这事就是个雷。 “军统是一个庞大的机构,戴笠手下有很多死硬分子。 “处理不好,那是会出事的。 “以委员长的性子,他肯定得装模作样调查一番,然后找个替死鬼出来顶罪,以安抚人心。 “这时候给建丰打电话。 “那不是把他架火上烤吗? “别忘了,他这个太子还没登基呢。” 吴敬中摆了摆手,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洪智有当然知道。 人不能太聪明,尤其是在领导面前。 得学学老余装傻充楞,时不时恍然一番。 尤其是在吴敬中失落、失势之时,就更需要贴心的“愚蠢”了。 “老师圣明,是学生短视了。 “要不说您统揽全局,我们都放心呢。” 洪智有谄媚奉承道。 “耐心等待吧。”吴敬中满意笑道。 很快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