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不用,我等人。” 周云翼展开报纸,看了起来。 对面隔着几个铺子,时不时有热闹的欢呼声传出。 “对面干啥的,这么热闹?”久未闲逛的周云翼问道。 “连兴社那帮老少爷们在演相声。 “就这热乎劲,估摸着得演到晚上十点去了。” 服务生道。 “好的,谢谢。”周云翼给了他一点法币小费。 连兴社的名头还是很大的。 在津海,有不少有钱老爷们喜欢听这一口。 小桃死了。 他也没打算活着。 怎么才能既保护自己的同志,又能反将敌人一军呢? 周云翼冥思苦想起来。 …… 余则成是从西北方向绕过来的。 路上,他就看到了尾巴。 从水屯监狱到红桥大酒店,廖三民大概率会从西北这条回民街过来。 他刻意开的很慢。 然而,并没有遇到廖三民。 “遇到那位同志了吗?”翠平问。 “没有,他可能是坐黄包车过来的,没看到他的汽车。 “水屯监狱离这边近。 “也有可能,他已经进入红桥酒店了。” 余则成皱眉道。 “那怎么办,酒店是肯定不能进的。 “李涯万一张着网等着呢。” 翠平头疼道。 “先去对面的连兴茶楼看看。”余则成也是一脸的发愁。 两人进了茶楼。 刚入座,就看到廖三民从街道另一边径直往红桥酒店走了进去。 “坏了。 “他进去了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那咋办?”翠平问。 “来不及了。”余则成用余光瞄了眼另一桌。 那是李涯的暗线。 他这时候去酒店,不是救人,纯粹是送菜了。 “确定救不了?”翠平磕着瓜子低声问道。 “确定。”余则成点头。 “那还坐着干啥,回去得了。”翠平道。 “不行。 “这个时候走明天没法交差,咱们就是来听相声的。 “于宝林的相声还是不错的。 “《卖布头》最近很卖座。” 余则成按捺住内心的不安,一边嗑瓜子、喝茶,一边跟观众一样拍手叫好。 他特意选了个临街的位置。 随便用余光,观察着对面酒店的情况。 廖三民穿着风衣,戴着圆帽,领子立高高的,来到了酒店。 过去组织受到重创时。 他都是通过收音机暗码接受指示。 昨晚的指示,并没有什么异常。 董先生,他听说过。 地下组织的老人了。 声望、资历都很老,甚至在北平的袁佩林之上。 组织派这样的人来津海主持重建工作,很合理,很需要。 他四处小心观察着四周的状况。 并没有发现尾巴和可疑的人。 廖三民踏入酒店。 外边大厅灰色沙发上坐着几个人。 像是普通散客。 很快,他注意到了董先生。 头半白,身穿唐装,面容亲和,年纪在五十岁之间。 手里拿的正是《津海日报》。 廖三民压低帽檐四下看了一眼,就要去接头。 一旁的周云翼觉察不妙。 他不确定廖三民是否是组织的同志。 但他知道这个人是水屯监狱的。 这个点。这个时间。 眼看廖三民看向了“董先生”那边,周云翼知道,麻烦事来了。 就在这时,他看到一个三十多岁,大腹便便的西装男搂着一个女人从里边回廊走了出来。 周云翼在津海认识很多人。 包括眼前这个红光满面的家伙。 他知道机会来了。 周云翼快步走向男子,猛地推了他一把,“同志,快走,这里有特务。” 说着,周云翼拔出枪对着那位“董先生”,啪啪,就是两枪。 董先生头一歪倒在了沙发上。 大厅内顿时乱成一团。 6=9+ “同志,我掩护你,快走啊。 “他们是保密局的特务。” 周云翼一边冲李涯安排的人开枪,一边装作抵死保护西装男和女子。 “玛德! “这狗娘养的反水了。 “开枪。” 角落里的齐大福拔出配枪,齐齐射向周云翼和那对男女。 廖三民魂都差点惊出来了。 他瞬间明白过来,这是自己同志在打掩护。 “啊!” 大厅里和街上有人群骚动。 不少人抱着头往外冲。 “都不许走,都特么给老子留下。”齐大福刚要鸣枪示警,那边周云翼一颗子弹正打在他胳膊上。 这一枪没响。 廖三民趁乱冲了出去与大街上的人流汇合在一块。 这边,西装革履的男子稀里糊涂的也掏出枪。 跟保密局的暗线打成了一团。 一时间大厅内枪声四作。 “嘟嘟!” 巡警的警笛响了起来。 茶楼同样大乱。 余则成拉着翠平快速往外走。 人群中,他看到了廖三民。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,各自隐没在人群中奔散而去。 …… 常德路1号。 电话响了。 吴敬中和梅秋菊同时看向墙上的闹钟,神色紧绷了起来。 按照时间。 如果余则成这时候去接头,应该是落网了。 李涯满脸喜色的接了电话: “我是。 “什么? “人呢? “你们这群饭桶。 “都给我抓回站里,有一个算一个。” 砰! 他狠狠扣掉了电话。 这一下砸的,梅秋菊心疼的肝儿颤。 这可是最新最洋派的电话。 死老贵了。 这个该死的李涯。 真不是自家东西,不心疼啊。 “出什么事了,我的李大队长。”吴敬中皱眉冷眼看着他。 “周云翼反水了。 “被当场击毙。 “不过来接头的线人,被咱们活捉了。” “活捉了,是余则成,还是洪智有啊。”吴敬中见他面有郁色,笑问道。 “余则成没,没去酒店。 “站长,要不咱们先回站里?”李涯道。 “李涯啊李涯。 “立功受赏的事用不着心急。 “我年岁大了,就不陪你折腾了,明天站里再说吧。” 吴敬中是真熬不住了,摆了摆手道。 “好吧。 “站长,辛苦您了。”李涯心情半喜半忧的回答。 他直接去的医院。 齐大福正在治疗枪伤。 “怎么回事,余则成呢?”李涯问道。 “余则成在连兴茶社听相声。 “他没进酒店啊。” 齐大福道。 “怎么可能,是不是你们跟梢的人让他发觉了?”李涯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