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站长,这个人是怎么抓到的?” 李涯笑了笑,把照片收进了西装口袋。 “戴老板时,秘密渗透了北平地下组织一个重要人物。 “袁佩林初来乍到,总得有个帮手。 “这不,他的行踪早就在王蒲臣、马汉三手里了。 “袁确实挺有手段。 “在北平地下整饬力度很大。 “只是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他始终没逃出咱们的手心。 “前段时间,胡宗南在西安的军事部署被泄露。 “委员长大发雷霆,要求保密局通力合作,务必痛剿红票在中原一带的地下组织。 “北平这边就把这张王牌祭了出来。 “威力很大啊。 “对河南、陕甘一带的地下组织,几乎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。 “毛局长现在对这个人很重视。 “乔家才新官上任,更指望着袁佩林在北平也打一枪响的。 “一句话,这人是个香饽饽。 “你得想个完全之策,把他平平安安的从北平偷到津海来藏好了。 “这可是你露手艺的好机会啊。” 吴敬中说的口干舌燥,品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。 “原来如此。 “可我听说此人是出了名的硬骨头。 “鸡鹅巷时期就跟您和戴老板唱对头戏。 “我在总部时看过一些档案。 “这个人曾受过三次刑讯,都熬住了,在红票内部嘉奖通报,曾有‘钢铁之身’的雅号。 “他这次怎么就心甘情愿当叛徒了?” 李涯对袁佩林很感兴趣。 “这人啊,上了年纪对生死的心态就不一样了。 “不说别人,就说我。 “打鬼子那会,我在东北,天寒地冻拎着脑袋过日子,搞刺杀,搞爆破,什么日本鬼子、伪汉奸在我眼里都是草芥。 “刺杀溥仪时,我和你师父被人追了几条街。 “肩膀中了一枪。 “当时,都打算拿手雷自尽了,最后也是捡回了一条命。 “那时候怕吗? “完全不怕,就觉的打死一个就赚了,死了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。” 说到这,吴敬中眉头一皱,自嘲发笑: “现在呢。 “一个前列腺炎整天闹的我心烦意乱,不得自在。 “这人啊,上了岁数那点血气一退,就惜命了。 “我是如此,你将来也会如此。 “袁佩林也怕死啊。 “乔站长都没动刑,让他的机要秘书一亮相,这家伙就服帖老实了。 “越是动过刑的人,越知道这玩意扛不住迟早得撂。 “配合还能少吃点苦。 “袁是聪明人啊。” “明白了,看来信仰也不是万能的。”李涯点了点头。 “我和乔站长已经拟好了计划,到了北平他会告诉你的。 “去吧,趁着你还有一腔血气,把这张牌打好了,把脸露出来。 “到时候我会亲自去京陵和毛局长为你摆酒请功。” 吴敬中温和勉励道。。 “是,站长。”李涯领命。 “记住,秘密前往,不要用行动队的人。 “让乔家才派人执行行动。 “万一有啥纰漏,与咱津海站无关,是乔家才、马汉三的事。” 吴敬中抵近了面授机宜。 “明白,要不您是我老师,是站长呢。”李涯眉头一抬,心服口服的会意道。 “去吧。”吴敬中拍了拍他的肩。 “站长,保定的事谢了,要没有您作证、美言,我恐怕当场就得被张群毙了。”李涯鞠躬九十度感激道。 “我说过,内部调查是允许的,但必须符合程序。 “以后有啥动作,得提前上报。 “有事我也好跟你通气,一块应对。 “建丰是有能量。 “但你别忘了,远水解不了近渴,在津海能罩你的,只有我这个老师啊。” 吴敬中感慨道。 “明白。 “学生一定力创奇功,给老师您和津海站长脸。”李涯再次鞠躬后,斗志昂扬的走了出去。 吴敬中站在原地,背着手看着他,目光渐渐冷了下来。 他也是没辙了。 这么大事,建丰一个电话就保了下来。 一丝一毫的责任都没担。 他能怎样? 赶又赶不走。 既然赶不走,那就纳为己用。 论打仗他不行,但要论收买人心,玩弄权术、平衡,他自问不会比国防部那些老狐狸差多少。 …… 洪智有下午从张垣赶了回来。 在楼里,他正好遇到了李涯,一身崭新的西装,头发倒背的一丝不苟,堪称除了他的站里二号颜王。 “老弟,回来了,傅司令那边一切顺利吧?”李涯主动笑着打招呼。 “托李队长的福,物资接收了,人也放了。” 洪智有淡淡笑道。 “老弟,我真是被齐大福蛊惑了。 “您放心,我已经跟站长说了,以后停止对你的一切调查。 “昨晚的事,对不住了。” 李涯主动伸出了手。 “老哥,我今早也冲动了。 “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,给你赔礼道歉。” 洪智有也跟着和和气气的让了台阶。 对李涯和对陆桥山得用完全不同的策略。 陆桥山得捧。 李涯得胡萝卜加大棒。 原剧,余则成给了他一巴掌后,李涯一度很老实,甚至主动要取消与谢若林的调查合作。 所以李涯不是马奎那种不识时务的人。 相反,这人能屈能伸,有一定圆滑、辨别时局的能力。 洪智有相信,这一巴掌同样打服了他。 关键,有委座、建丰背书。 李涯就算再多疑,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跟他玩这套了。 “哪能,改天我请你。 “走了,老弟。” 李涯笑了笑,双手往兜里一插,脚步轻快的去了。 洪智有微微摇头一笑,进了站长室,向吴敬中简单汇报了工作。 “李涯跟你道歉了吗?”吴敬中笑问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