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洪智有在总务科打了招呼后,回到了站长室。 吴敬中正在打电话,笑声很爽朗: “老李,客气啥啊,咱俩是多年的老朋友,我能不帮你吗? “这次去京陵实在太匆忙,为了见委座,我在警卫室待了整整一天,连口水都没敢喝。 “下次,下次去京陵了,一定赴你的约。 “不用来津海。 “好,你保重,再见。” 啪! 吴敬中挂断了电话,转头看着洪智有: “李文森在叶秀峰那过关了。 “这个猪脑子,也是财迷心窍,季伟民怎么可能公开审判。 “拉到京陵,直接是由张群亲自审的。 “当天审完,核对了赃物,晚上就在监狱里用鞋带上吊自杀了。” “死了也好,他不死委座,还有很多人只怕觉都睡不着。”洪智有切好水果,端了上来。 “是啊。 “牵扯的人太多了,国防部、地方战区、党通局,眼下内战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委座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反贪腐。 “不反亡国,反则亡党。 “没有党,蒋宋孔陈要这国干嘛? “为什么要抓季伟民,那是老头子想把人宰了,好安顿那些蛀虫的心。 “没法啊。 “仗总得人打,机构总得运转吧。 “凡事得从大局出发啊。 “你看吧,等将来一统了,老头子肯定得找这帮人算旧账,眼下也就安安他们的心罢了。” 吴敬中深谙人心,早已看穿一切。 “是啊。 “季伟民这一死,叶秀峰是逃过一劫。 “李文森这两万美金,算是给您交学费了。” 洪智有笑道。 “不说他了,你对今晚的事怎么看? “刚抓了个季伟民,又冒出个北方一号。 “这要抓住了……” 吴敬中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。 “这要抓到了。 “郑介民能给陆桥山吹爆了。 “建丰兴许会籍此再次把李涯从坑里拔出来。 “只有咱们是真正的输家。” 洪智有摇头苦笑了一下。 “是啊。 “陆桥山这狗东西,还没做副站长呢,开始在我跟前翘二郎腿了。 “这人邀功、要功是不要脸的。 “一点蝇头小利,他都会去争,甚至不给他人留活路。” 吴敬中皱了皱眉头,背着手踱了两步,咋舌道: “余则成的事,我在京陵口水都说干了,楞没抬上去,陆桥山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。 “哎。 “这个北方一号来的不是时候。 “早几天,让则成把这功也捞了,指不定副站长就稳了。 “眼下,于我不利啊。” 他微微摇了摇头,皱眉看向洪智有: “你有什么看法?” “老师,我平时不太关注抓票的事,很少参与,着实对这些不太熟络。 “要不听听余主任的看法?” 洪智有道。 “嗯,去把则成叫进来。”吴敬中道。 抓季伟民,又有献佛在后,他现在对余则成的能力和忠诚十分信任。 很快,洪智有叫来了余则成。 “则成,快坐。 “先吃点水果。” 吴敬中热忱吩咐道。 余则成跟他也不客气,坐下先吃了一气,闲聊起来。 “老师,您见到委座紧张吗? “上次在饭桌上,沈醉处长说他这一生最怕的就是柯淑芬和委座了。 “说委座不苟言笑,惹急眼了还会骂娘希匹,拿杖追着打人。 “还多次批评他跳脱,是个泼猴。” 余则成笑问道。 人,最喜欢听好话。 吴敬中眼下最荣耀的不是当年在哈尔滨刺杀傅杰,而是见觐见“天子”收获的那三个“好”字。 余则成就很会来事。 果然,刚跟李文森电话炫耀一通的吴敬中,又来了兴趣: “怎么说呢。 “委座毕竟曾是黄埔校长,还是很板正的。 “话很少。 “也不怎么爱笑。 “近来红票日益壮大,他老人家日理万机,也是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啊。 “说实话,我见他还挺亲切,远不如见戴老板紧张。 “委座身上有人味。 “戴老板是没有的。 “别说什么戴派不戴派,一句话不对付,翻脸就会要你的命。” 吴敬中笑着说道。 “论领导,最有人情味的肯定是站长您。 “谁能跟您,那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。” 余则成日常拍起了马屁。 “则成,今晚北方一号的事你怎么看?”吴敬中笑了笑,说起了正事。 “老师。 “感觉不太对。 “从之前的机要留存档案来看,没过有直接呼叫深海的电文。 “而且落款的老鹞子是黄忠夫妇,江爱玫就不提了。 “按照红票的组织原则,黄忠曾受过刑讯,会有一段时间的冷置、甄别期,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工作,并成为发号施令的角色。 “哦。 “当然也不排除红票在津海一带实在没人用了。 “派黄忠回来也是有可能的。” 余则成老道的分析道。 在今天开会前,他还一直在琢磨,李涯哪来的自信能扳倒如日中天的陆桥山。 直到今晚行动出现时,他大概能猜出这极可能是李涯设的圈套。 显然,陆桥山掉进圈套里了。 当然。 这中间会是怎么个玩法。 只有等李涯执行任务回来才知道了。 “老师,会不会是李队长……” 洪智有刚要说话,吴敬中摆了摆手: “咱们什么都不知道。 “不问,不关心。 “只管摆酒庆功就是了。” 有了余则成的佐证,老辣的吴敬中已经猜到了几分。 “是。 “反正余主任晋升中校,咱们这一顿吃的心安理得。”洪智有道。 …… 晚上七点十五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