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可以啊。 “交了我这个朋友,我让你做粤州酒厂的代理。 “这家酒厂有荣家的投资。 “你去卖,就能跟荣家搭上关系。 “还有我在香岛致公一脉的关系,以及吴站长的老同学谢力公,这些足够你在香岛谋一份营生。 “不说人上人吧,但好歹还算体面。 “它或许不能立即带来十万美金的收益。 “但却可以让你和你的子女很好的活着。 “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。 “老杜。 “你已经老了。 “这江湖已经不属于你了。 “把身段放低点,野心小点,这样对你有好处。 “现在我还能坐在这跟你喝茶。 “万一上沪插上红旗。 “又或者江浙财阀拿你动刀了。 “那会儿你不是阶下囚,就是逃亡的难民,你还想坐在维多利亚大酒店里跟我喝茶,你有这个资格吗?” 洪智有往后一靠,扬起下巴冷笑道。 杜月笙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。 洪智有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在了他的心窝子里。 戴笠死后。 他无数个不眠之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。 未来的江山是谁的? 一旦红旗招展,他必然是死路一条。 就算是国军胜了。 江浙财阀必然大肆收割,上沪觊觎他这点好处的不少,要想取代他那不就是国防部,不,甚至是上沪警察局长的一句话吗? 吹鼓手永远是吹鼓手。 换了套班子,吹的再好,还得看人家爱不爱听。 不爱听,照旧是死路一条。 他想去香岛,谋划很久了。 但那边鱼龙混杂,洋人、各大势力早已经跑马圈地,他想在那边杀出一番天地,没有洋人和戴笠这种级别人物的支持,想成为龙头老大基本是幻想。 最戳心窝子的事实: 他的确老了。 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、干劲去打去拼了。 能下半生安稳落地,儿孙衣食无忧,已是最大的奢望。 “看起来,你这个朋友我不交是不行了。 “喝茶。” 杜月笙笑道。 “跟我交朋友,目前还没有吃亏的。 “我跟尹先生说过,我的生意经是一九论,朋友九,我一。 “我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 “因为维护朋友关系从来不是靠感情。 “而是实打实的利益、金钱。 “所以,无论是美佬、法国人,还是驻军军官、包括子良先生,他们人人视我如知己、亲人。 “杜先生,信我。 “总有一天,你也会为了那个‘九’,不惜一切代价的捍卫我这个‘一’。” 洪智有说着,起身伸出了手。 杜月笙坐着没动,静静的抽着香烟。 烟气笼罩着他的脸。 很模糊。 像是一尊神秘的石雕。 直到抽完,他在烟灰缸里狠狠捻灭烟头,然后伸出手,沉而有力的与洪智有握了握: “没有人不喜欢钱。 “九九归一,年轻人,你对世道看的很透彻啊。 “你这个朋友,我交了。” “谢谢杜先生。”洪智有道。“人,我可以放。 “但你恐怕仍然很难活着离开上沪。 “想你死的人太多了。 “我不杀你,有人会杀你。” 杜月笙道。 “毛森?”洪智有眉头一挑说道。 杜月笙点头道:“没错,毛森暗示过我,要留你在上沪。” “保密局的手段你是知道的。 “某种程度上来说,放了你,我本身就是在冒险。 “毛森的为人相信你也清楚。 “你走了,他定然会对我不满发难。” 顿了顿,他看向洪智有:“当然,我说过,既然认了你这个朋友,这些风险我自会承担。 “我只是很好奇,你怎么离开。 “据可靠消息,毛万里今早回京陵了。” “我若不能离开,又怎么会来? “不过需要杜先生跟我演一场戏罢了。” 洪智有很自信的笑了笑。 “什么戏?”杜月笙问。 洪智有凑近了些,低声耳语了几句。 杜月笙听完,立即大喝: “来人,洪智有辱我太盛,乱刀处决了他。” 数十名刀斧手冲了出来。 一片嘈杂后。 庭院归于了平静。 于此同时。 上沪警备司令部,数十辆军车出动。 一封封电报雪片般飞往各地。 一通通电话,打破了夜晚的宁静。 …… 杭城。 毛森起的很早,打了一套太极拳后,日常泡茶。 他的心情还算不错。 “站长,上沪那边有消息了。”秘书快步走了进来。 “念。”毛森道。 “洪智有被杜月笙处决了。”秘书道。 “接着说。”毛森道。 “据说在要人交涉中,洪智有激怒了杜月笙,连带着他的随从被杜月笙的刀斧手乱刀当场砍死。 “原本洪智有是要去上沪警备司令部过夜的。 “警备司令部的李参谋得到消息后,第一时间派兵去了青帮总堂。 “僵持了很久。 “李参谋才把尸体带走。” 秘书汇报道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毛森淡淡点头。 说着,他起身回里屋,拨了个号码: “接局线,上沪站。 “喂,王站长,我是毛森。 “听说昨晚青帮总堂发生了流血之事,连警备司令部的李参谋都惊动了,请问是否属实? 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 “谢谢王站长。” 挂断电话,毛森回到了院子,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。 据王新衡所说,昨晚的确有大动静。 现在杜月笙已经联系不上了。 他回到院子,一个科员正在跟秘书耳语。 很快,秘书汇报道: “站长,有新消息。 “杜月笙已经让李参谋给带走了。” “带走了?”毛森皱了皱眉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