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他想通过查证余则成,再让毛人凤大作文章,扳倒我?” 这么一提点,吴敬中立即看穿了李涯的想法。 “我觉的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。 “只要查出余则成是红票,您就百口莫辩。” 洪智有点了点头道。 “你有什么看法?”吴敬中双眼一眯,透着浓烈的杀机。 “老师,除掉余则成是下下策。 “且不说处了这么多年的情感,余则成要死了,咱们跟红票的买卖就全掐了。 “某种情况来说,保护余则成本就是一次利益交换。 “再者,眼下红票大有席卷天下之事,没了余则成,日后很多事会很麻烦。 “您都放养了这么久。 “现在舍弃,未免太不划算了。” 洪智有耐心的游说道。 “嗯。 “你说的很有道理,断臂求生是下下策,且看看他玩的什么花招。”吴敬中点了点头道。 “余则成不傻,要有直接证据,建丰和总部早就让他上军事法庭了。 “显然,李涯手里也没有直接的证据。 “一时半会想扳倒余主任,也不是件简单的事。 “咱们见招拆招。 “对了,过两天我就要去上沪助建丰一臂之力。 “我想申请带一个人走。” 洪智有道。 “带谁?”吴敬中皱眉问道。 “余太太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这你得问余则成他们啊,她跟你去我倒是放心。”吴敬中一语双关的说道。 “我琢磨着,余则成那些老掉牙的证据,被刘雄、马奎早炒烂了,已经没什么证据张力。 “李涯也只能从翠平身上下手,逼着老余现出马脚。 “我直接把翠平带上沪去。 “李涯就只能干瞪眼。” 洪智有笑道。 “嗯,可行。 “你跟则成去商量下。”吴敬中道。 “好的。” 洪智有起身,直接来到了余则成的办公室,把自己的想法说了。 余则成听完陷入了沉默。 眼下翠平贸然离开津海,李涯必定会半路阻截。 过去,马奎就干过这种事。 跟马奎不同,李涯父母双亡,还没妻儿子女,这样一个无牵无挂的人,软肋也少想反制他都很难。 跟着洪智有,无疑是最安全的选择。 “可以,就这么定了。”余则成考虑明白,抬头道。 “不跟我师姐商量下吗?”洪智有问。 “我晚上回去会跟她说,但走是一定要走的,这个我可以拍板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好。”洪智有道。 …… 次日。 在建丰的批准和协调下,洪智有带着翠平正式踏上了前往上沪的征程。 机场。 余则成从车上下来,给翠平拎行李。 “翠平,上沪不比津海,鱼龙混杂,又是委员长手下那帮亲信的老窝,随便一块砖头可能就砸到一个皇亲国戚。 “你凡事小心些,切莫冲动,多听智有的。” 余则成边走边叮嘱道。 这次任务本身也很凶险。 建丰是去打虎的。 人家不敢动太子,还不敢拿洪智有当鸡杀么,翠平作为保镖自然很危险。 “知道了。 “你身体不好,记得按时吃药。 “衣服晒的时候得抖开了,不然容易起褶子。 “家里那几只鸡,下蛋可好了,现在鸡蛋贵,自家有不断顿,你得按时喂。 “……” 翠平看着余则成,有说不完的唠叨。 “你俩再聊下去,飞机就该飞了。 “啥也别说了,你们抱一个吧。” 洪智有受不了两人的磨磨唧唧,提议道。 余则成愣了愣,有些不知所措。 翠平迈了小半步,见余则成没半点反应,心头叹息一声又缩了回来。 “老余,保重。” 说完,她转身拎着行李,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。 余则成挥了挥手。 待回过神来,飞机已然滑翔远去。 那一刻,他心头莫名的难受。 与听到左蓝噩耗的撕心裂肺不同。 余则成是觉的,心里像是莫名空了一块,很难受,很不习惯。 直到飞机化作了黑点。 他才上车,失魂落魄的驱车而去。 …… 上沪。 豪华的酒店内。 梳着大背头,西装革履的孔令侃坐在最上首的沙发,翘着二郎腿叼着雪茄。 作为孔家的长子,孔令侃在上沪历来是王中王,常以太岁爷自居。 上,他与舅舅宋子文打擂台,斗的不可开交。 下,扬子公司在津海也是横着走,米面粮油全掌控在手中。 他手上有用不完的牌。 也有赚不完的钱。 打八月中下旬金圆券发行以来,国军不争气连连吃败仗,把委员长稳定上沪、维稳货币的计划全打乱了。 没有外汇、战报、物资的支撑。 孔令侃利用限期回收黄金、美元的机会,靠着废纸一般的金圆券搞了不少黄金。 并暗中用手下的商船与杜维屏等人囤积了大量的物资。 一倒手就是十倍甚至数十倍的利润,赚了个盆满钵满。 “孔公子,听说宣铁吾向委座打了辞职报告,委座决议派建丰过来主持经管会,这是冲咱们来的啊。” 旁边穿着西装,脸像鞋拔子一样的青年说道。 “维屏,你怕了?”孔令侃道。 “有点。 “我听说随从的是津海的洪智有。 “我父亲跟这个人打过交道,很有手段,他和建丰的组合怕是个麻烦啊。” 杜维屏道。 “麻烦啥,干掉他不就得了。”孔令侃不屑道。 “只怕没那么简单。” 杜维屏却是清楚的很。 如果洪智有这么好杀,上次父亲杜月笙在青帮总堂早就下手了,何必舍了那一千两黄金,与洪智有引为忘年交呢。 令侃如果还这么肆无忌惮,只怕要吃大亏。 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