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万安打开,仔细的翻了起来。 很快,他便找到了津海方面的情报:“还在。” “再找找,余则成的。”建丰面露喜色,指了指道。 万安很快抽出有关余则成的厚厚一沓黑材料。 建丰亲自接过,对着徐志道电报发来的名录内容一一比对了起来。 一张不缺。 洪智有压根就没动过这里边的资料。 想到这。 建丰终于明白,洪智有为什么会让吴蕊蕊来溪口了。 吴蕊蕊来此,纯粹是为了感激自己。 或者说,洪智有并不认为溪口和自己会对他构成威胁。 原因只有一个:他问心无愧,信得过自己。 倒是自己多心了。 乱世见忠臣啊! 曾经黄埔军校的校场上,那些军官举着拳头向父亲宣誓效忠,然而背叛者不计其数。 曾经的李涯,站在党旗下信誓旦旦,转头就投靠了毛人凤。 上沪之行,至上而下无一人响应、看好自己,唯有洪智有千里奔赴上沪与自己同甘共苦、砥砺而行。 他有钱,有美佬撑腰,完全用不着去上沪跟孔令侃和夫人玩命。 只因一声同志。 洪智有去了。 现在父亲兵败下野,倒向李宗仁者,隔岸观火、见风使舵、居心叵测者不计其数。 又是洪智有冒着生命之危潜回京陵,在李宗仁眼皮子底下游说徐志道,谋划火烧洪公祠等一切事宜。 若非忠臣良将,又岂能屡屡以身犯险,置身家性命不顾。 要知道洪智有可不是吃不饱饭,一两块大洋就能收买的亡命之徒。 他有着百万身家,诸多红颜。 甚至不夸张的说,他可以过比自己还要逍遥快活的日子。 如此犯险,所图何物? 唯有忠诚二字啊。 “万安,你怎么看?”建丰合上材料,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侍长。 “洪智有搅黄了李宗仁的南北分治计划,桂系恨不得扒他的皮,抽他的筋。 “就这当口还敢潜回京陵,并圆满完成了任务。 “不居功,不自傲,更没有动资料的手脚。 “君子风范,不负所期,属下是佩服至极。” 万安由衷的赞叹道。 “嗯。 “智有是个厚道人啊。”建丰亦是点头感慨。 “叫他们进来,可以开饭了。” 他吩咐道。 “是!” 万安领命走了出去。 洪智有正抱着娃儿陪蕊蕊欣赏长廊、假山。 “洪先生,晚饭好了,建丰同志有请。”万安走了过来,神色少了几分傲气,多了几分钦佩敬意。 “好,有劳万侍长。” 洪智有点了点头,回到了客厅。 饭菜依旧简单。 多了一道红烧肉,一道糖醋鲤鱼,还有一份宝宝吃的土豆、山药、芋头打成的糊糊。 洪智有照例先行用公筷夹菜、盛饭先吃了起来。 “智有,你干嘛! “上峰还没动筷子呢。” 吴蕊蕊在底下踢了他一脚,低声提醒道。 “无妨,无妨。”建丰却是早已习惯了,笑着摆了摆手。 “主任,可以用餐了。” 吃了小半碗,稍等了片刻,洪智有道。 吴蕊蕊赶紧很有眼力架的帮忙盛饭。 饭吃到一半,建丰放下筷子道: “智有。 “我看过津海方面的情报,也接到过李涯的密报,都显示这个余则成有问题。 “李涯已死,且人品卑劣。 “你跟余则成关系极好,我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 洪智有知道决定余则成生死的时候到了,略作沉思后道:“主任,我从来不觉的津海站有所谓的红票。 “更不认为党国在长江以北的战败,仅仅只是因为情治失误。 “根源还是在于内斗,内部资源消耗上。 “就说马奎、李涯、陆桥山,随便单拎一个,业务能力都很能打,都是老资格的精英。 “但他们最后都死了。 “死于内斗。 “我在的时候,马奎为了扳倒陆桥山,违背家规跟中统暗通款曲。 “李涯用录音屡屡设计陆桥山。 “陆桥山有过吗? “有,他无非是把情报透给了稽查队,这顶天也是党国内部系统的事,并没有耽误对外开火。 “但倘若他跟李涯不内斗,是一条心,他至于把情报透给稽查队吗? “不,他俩会天衣无缝,令外敌胆寒。 “同样,陆桥山因为内斗,频频告李涯黑状,暗中拆台。 “他们一方是管行动的,一方是管情报的。 “情报是眼,行动是手。 “然而两人却为了个人私利,置党国大业于不顾,频繁私斗,落到最后眼瞎了,手残了,好好的津海站元气大伤。 “有令难行,有力难施。 “这种可悲可叹之怪象,几乎遍布党国每一个系统。 “从军统、中统,再到市政、军队,无不如此。 “实在令人痛心啊。” 洪智有说到这,双目微红长长叹了口气。 “你接着说。”建丰放下了筷子,示意道。 “主任,这是咱们之弊。 “反之,红票有着统一的信仰,顽强意志,总能聚沙成塔,以发成绳。 “这就是两者之间根源的差距。 “也是国府真正弊之所在。 “所以,我不认为余则成是红票。 “刺杀李海丰,抓捕季伟民。 “包括建设站内图书馆、外事谈判等,以及任副站长时都颇有建树和想法。 “他之所以屡屡被攻讦,无非是站长学生,又能力出众,碍了其他人的晋升之路。 “还有曾经刺杀李海丰时,被政保总署的秦双城在陕西会馆开枪打伤过。 “这或许与左蓝有关。 “根据以前马奎、李涯对他的审讯记录,余则成那会儿并不知道左蓝、吕宗方是红票,左蓝约他去陕西会馆,这本就无可厚非。 “不能因为说左蓝是红票,他去过陕西会馆就也是红票。 “正是因为这些事,余则成尽管能力出众,但屡屡无法施展其才,最终也只是个管文件的。 “一个37年就入行的军统精英,为国赴死过,就因为内耗打压,数年内唯唯诺诺、如履薄冰,寸步难行。 “着实可惜了啊。 “这还是站长的学生,换了别人,只怕早冤死了几百回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