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杜长城大叫道。 “好了。 “老余交给你了。” 洪智有站起身走了出去。 至此。 他在湾岛的使命就算全部完成了。 …… 晚上。 小院。 洪智有拿出委座赏的那瓶酒,给三人倒满。 “则成啊。 “湾岛的水太深,你心不够狠,留下来没什么前途。 “确定不走吗?” 吴敬中看着爱将,沉声问道。 “老师,这些年蒙您照顾,没有您,则成早就死在李涯和陆桥山手上了。 “则成铭感在心。 “此生是无以为报了,若有来世,我还愿做您的学生。” 余则成端起酒杯,举杯一饮而尽。 “你就是倔。 “湾岛没有前途的,你留下来没有任何价值。 “这又是何苦呢?” 吴敬中叹息的摇了摇头,没有受这杯酒。 下辈子。 女婿可以要,学生嘛,是真不想要了。 “老余,看来我是完不成师姐的愿望了。 “我让老谢在这边打理产业。 “半岛的战争打不了多久,联军一败,我的影响在湾岛将会大幅度削弱。 “我这一走,很多事就成了未知数。 “珍重吧。” 洪智有冲他举了举杯,有些感伤。 建丰越来越冷血。 一旦麦克阿瑟这个大靠山离开亚太,湾岛必将暗流汹涌。 洪智有留下的这些产业就是保余则成命的基石。 但能撑多久,很难说。 “谢谢。”余则成再饮。 “独夫、竖子! “我看你比马奎还愚蠢。” 见余则成如此固执,吴敬中心头突然腾起一股无名火,他拿起酒杯照着地上一撒,冲余则成亮了亮杯底。 然后一摔酒杯,拄着杖气愤离席回了屋。 “老师生我气了。”余则成低头苦涩道。 “老师跟戴笠不一样。 “人情世故。 “他除了世故,也是一个真正的人。 “我想此时此刻,他最后悔的是没把你留在大陆。” 洪智有笑道。 “我不后悔。”余则成很坚定的说道。 “老师说错了,你其实是最心狠的,你才是金刚之身,金钱美色不克其志,悲喜离合不破其心。 “火炼不化,风吹不伤。 “这么多年来,陆桥山、李涯、马奎,我自认没有打不垮的人。 “唯独对你,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 洪智有又倒了一杯,颇是酸楚道。 “回去后,找到你师姐。 “我估计这辈子是见不着她了,她性子倔,你劝劝她,别等我了,找个人嫁了吧。” 余则成一口一个,又干了一杯,咂着舌头道。 “那是肯定的。 “我早说过,你特么就是个衰神。 “谁沾上你就倒霉。 “我师姐没道理便宜你。” 洪智有陪了一杯。 “就到这吧!”余则成站起身道。 “好。” 洪智有坐在原地,自个儿自斟自饮。 余则成走到门口,回过头看了洪智有一眼,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话。 他抬头捏了捏眉心,忍着酒水辛辣的刺鼻,快步回到后院卧室,打开了收音机,听着那几乎永远都不会再有的呼叫。 呆呆等待。 像雕像一样,直到深夜,黎明。 …… 清晨。 洪智有简单的收拾了行礼,扶着吴敬中上了汽车。 余则成站在阳台,与洪智有眼神相对。 没有离别的话语。 没有手势。 洪智有干脆利索的上了汽车。 余则成目送汽车远去,心头不免一阵寥落。 旋即,他轻轻吐出这口离思。 下楼机械般吃早点。 然后,擦了擦皮鞋,换上上校军装开车去了国防部。 一想到吴次长。 他心头又有了无穷的力量,眼神变的愈发坚毅。 …… 八胜园。 万安快步走了进来。 “主任,洪智有乘坐军舰走了。”他语气低沉的汇报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建丰没什么情绪的回答。 “对了,杜长城、胡凌影已经招供。 “谷组长把材料带过来了。” 万安眼底闪过一丝寥落,又道。 “叫谷正文进来。”建丰道。 谷正文走进来,递上材料:“洪秘书长亲审,杜长城承认是夫人指使刺杀洪智有,是毛人凤指使刺杀您的。” “传我的话,让孔夫人暗中把那个什么姜虎处理了,这事就算了了,也算是给洪智有一个交代。”建丰对洪智有相关的事显得极其不耐烦、没兴趣。 “知道了。”谷正文道。 “正文,你让唐纵的警察署接手案件,继续深挖毛人凤的事。 “他不是身体不好吗? “要么死。 “要么滚蛋。” 建丰手指敲着文件,冷峻下令。 “是。 “主任,我这里还有件事想向你汇报。”谷正文道。 “嗯,说。”建丰道。 “最近我们在清查军籍的事,有家属举报有士兵身份被人冒领。 “至少有四百多起,这些人多半是不敢留在大陆的囚犯、地主劣绅,在大撤退时,靠混衣服,或者买指标。 “冒充一些死去的士兵,乘坐船或飞机一并撤到了湾岛。 “我怀疑这些人中可能藏着红票,就进行了清查。 “其中,有一个人主动交代了一些事,很有意思。” 谷正文道。 “哦,说来听听。”建丰来了兴趣。 “有个叫王占金的冀北人。 “他说,他在红票土改时逃到了津海,曾在大街上亲眼见过余则成和他的太太。”谷正文道。 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建丰扬眉问道。 “他说曾跟余太太是同乡。 “他打听过余太太叫陈翠平,但余太太在村里时的真名叫陈桃花,曾任过红票乡党团会会长,县游击队二大队队长。 “她还有个妹妹叫陈秋平,是红票延城边区社保的青年干部。 “还说余太太枪法了得。 “一句话,余则成的太太是红的不能再红。 “如此一来,您让我暗查余则成的事,基本上就可以盖棺定论了。 “以咱们现在的制度,那就可以直接枪毙了啊。” 谷正文道。 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