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高彬双目一凛,顿时来了兴趣: “哦?快说来听听。” “昨天我在涅布科夫大楼见到了周队长和他太太。 “我去的时候,周队长已经在那了。 “他说是刚到的。 “后来,我进入涅布科夫大楼搜查,发现了电台发报的痕迹,以及女人的鞋印以及在楼道摔倒的痕迹。” 刘魁道。 “混账。 “这么重要的情报,你昨天怎么没有向我汇报?”高彬恼火道。 “我……”刘魁欲言又止。 “是碍着洪股长?”高彬何等厉害,立即会意。 能让刘魁这种莽人束手的,也只有自己的侄子了。 “是。 “我当时仔细查看过周边,搜索了整个涅布科夫废弃大楼,里边没有人。 “那一片现场只有周科长和他太太。” 刘魁道。 “你的意思是周乙有问题? “以你的性格,应该不会徇私情,当时为什么不盘查他们?” 高彬眉头紧锁,语气变的十分严厉。 “我盘查了。 “我当场让顾秋妍走了几步,没看出来她腿有摔伤走路不畅的样子。 “但清查他车上物资时有些蹊跷。” 刘魁皱眉道。 “怎么蹊跷了?”高彬问。 “周队长车上有两个大箱子。 “第一个箱子里是衣服和书,我看了下那些衣物和书的确是新的,但清查下一个箱子时,周太太看起来有些不安。”刘魁道。 “周乙呢?”高彬道。 “他看起来很平静,跟平时没什么两样。 “他同意了清查箱子。 “但洪股长拒绝了,说里边的东西是送给村上队长和刘副厅长的,劝我最好不要搜。 “我钥匙都拿到手了。 “但他很生气,我能感觉他有想杀我的冲动。 “不仅如此,他还威胁我,一旦刘副厅长和村上那边的事出了问题,可能要算在我的头上。 “所以,我放弃了。 “本来当时想跟您汇报的,但那会人多,我怕说出去会影响厅里的团结,就一直按捺到了今天……” 刘魁很无奈的说道。 高彬沉默片刻,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: “刘魁,你的忠诚、正直令我钦佩啊。 “这件事处理的很好。 “那个箱子回去的路上我检查了,里边的确是送给刘副厅长的古董。” 说到这,高彬拿出烟斗,眯着眼吸了一口徐徐道: “不打开是对的。 “政治上的事,像你这种实心干事的少掺合。 “不要学鲁明,有些事知道的太透了对你没好处。 “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啊!” “科长,我没那么多心思,但凡洪智有不是您侄子,那个箱子我是一定要打开的。”刘魁冷然道。 “谢了,我会警告智有,下次一定让他配合你的公务。 “那你说说……周队长这人怎样?” 高彬眼神一凛,看向他道。 “周队长……说实话我很钦佩他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我觉得他就像您的影子,办事严密、周到,也很有原则。 “但我总有种感觉。 “具体是什么,我表达不出来。” 刘魁舔了舔干巴的嘴唇,有些迷茫的摇头道。 “有时候直觉往往比你的眼睛更可靠。 “继续保持、相信它。 “也许有一天你就会看到真相。 “停车吧。” 高彬突然吩咐。 刘魁停住了车。 “你下去打个黄包车,去布涅科夫大楼那两条街的书店、衣服店打听下,周太太有没有去过。 “另外再回到那栋楼,看看还能找到鞋印不? “拍好照片。 “将来也许用得上。” 高彬很精明的吩咐道。 “科长,您的意思是还要继续查周队长?”刘魁道。 “这不就叫查。 “叫合理的内部监督,兴许明天我就让鲁明或者洪智有去查你了。 “你也可以查我啊。” 高彬笑道。 “明白。”刘魁点头。 “另外,通知保安局再查查这个顾秋妍的身份,记住要重点、细致关注,告诉宋科长,就说是我的意思。”高彬又吩咐了一句。 “好的,我现在就去。” 刘魁拉开车门走了下去,叫辆黄包车火急火燎的去了。 高彬坐在了驾驶座上,调整了座椅位置。 他缓缓驱动汽车,看向前方的双目愈发阴沉、肃杀了。 从上一次金小宇对霁虹桥一带电台监测来看,日本人这套玩意是靠谱的。 如果顾秋妍就是那个发报的人。 周乙掩饰就是合理的。 那个箱子里极有可能藏的就是电台。 一个从关内敌后待了两年的人,完全有可能被红票的那套理念,又或者戴笠的金钱大法给腐蚀了。 尤其是前者,高彬抓过太多的地下党了。 这些人为了信仰,连生命、亲人、爱情都可以抛弃。 周乙极有可能在那两年时间内,被发展成为了地下红票,或者说,他本身就是地下红票,去关内不过是另有所图。 高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浑身毛孔都透着寒气。 可周乙是总理大臣亲自嘉奖的人物。 过去在警务科也是号人物,又是刘振文的人,现在因为剿匪一事,又深得涩谷三郎器重。 这样的人,没有足够的铁证是不能轻举妄动的。 周乙的软肋……就是他妻子顾秋妍的档案有诸多疑点。 还有他在关内到底做了什么? 这恐怕得问满洲国警察总署,又或者宪兵总司令部和关东军参谋总部了。 当然,怀疑归怀疑,调查归调查。 高彬不会给周乙定性。 怀疑是一种美德,是他刻在骨子里的基因。 更何况,他对智有是信任的。 高彬甚至希望周乙是经得起查的。 毫无疑问,周乙是一个合格的副手。 敢担事,能办事,未来前途不可限量。 智有跟这样的打交道,是有一定好处的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