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刘萍被他吓得一个哆嗦,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,但嘴上依旧不饶人。 “是! “周太太的确跟我在圣彼得堡一起接受过培训,我们是同一期,第十六期毕业生! “学校副院长莫西莱斯基教授可以为我作证,当时就是他给我们批的假!” “刘萍!” 顾秋妍忽然开口,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。 “以前读书的时候,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思想偏激,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红票! “就算你是红票,那也没什么。 “可同学一场,你没必要专程从北平跑到哈尔滨来,这么污蔑毁我清白吧?” “周太太,你还是跟以前一样,看着不爱说话,但一张嘴就是伶牙俐齿,头头是道。” 刘萍冷笑着,眼神怨毒。 “是啊,我大老远地在北平待着,为什么要来哈尔滨? “我有病吗? “不就是因为……” 顾秋妍猛地打断了她,“不就是因为我男人在警察厅当官吗? “你想求生,想活命,所以就故意把我,把我男人拉下水,好让你自己脱身,好达到你所谓的‘立功’,对不对!” “你胡说!你这是狡辩!”刘萍被戳中了痛处,大叫起来。 “我狡辩?” 顾秋妍冷笑一声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 “算了! “我羞于跟你这种为了活命,连良心都不要了的女人说话!”她深吸一口气,埋葬了友谊。 也为刘萍背叛了信仰、组织而感到痛心、愤怒。 “好了!” 高彬抬手,制止了这场愈演愈烈的争吵。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周乙:“周队长,你怎么看?” 周乙合上桌上的记录本,声音平静但坚定: “科长,秋妍是我的妻子,我了解她。 “她是个本分人,胆子小,连杀鸡都不敢看。 “我相信她,她不会是红票。 “如果可以,我希望能有一些更具体的证据,而不是只听一个接连背叛红票、军统的三姓之人单方面陈述。 “至少她说的这些缺乏证据支撑。” 刘萍意识到情况不妙,彻底慌了,她朝着高彬大叫起来。 “高科长! “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!句句属实! “你可以请莫西莱斯基副院长作证! “你派人去苏联情报机构的档案库里查,第十六期电讯培训生的名单上,肯定有许青青这个名字,有0326这个编号! “还有她那个男朋友!那个叫张祥发的,他多半也是红票! “相信我,一个人是不是红票,我看一眼就知道,那个姓张的肯定也是!” 高彬点了点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 莫西莱斯基?一个酒鬼。 苏联情报档案也查了,根本没有许青青的资料。 刘萍说的这些狗屁证据,说了跟没说一样。 他沉声继续引导:“当时你们离开莫斯科时,是谁接的你们?又是谁给你们分配的工作?也许,这个很重要。” 这个问题,让刘萍冷静了下来。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着,眉头紧锁。 “那时候我们年纪都还太小,很多事记不太清了。 “当时在莫斯科的同志很多很杂,接我们的人,以及给我们简单安排工作走向的,为了保密,都用的化名。” 她仔细琢磨了半天,忽然眼睛一亮。 “但我记得一个主要的负责人! “他留着胡子,大家都叫他,老温。” 高彬的眉毛挑了一下:“把他的样子,画出来。” 刘萍拿起笔,边蹙眉深思回忆,一边在粗糙的纸上迅速勾勒起来。 没用多久,一个面目冷峻,留着浓密胡子、眉角还有道疤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纸上。 “对,老温就长的这样。”刘萍很确定的回答。 高彬对这个女人这门速画还原的本事极为满意,他把画递给周乙笑问:“怎样,手艺不赖吧?” 周乙过了一眼,默默记住了男人的长相,点头道:“虽然还比不上金小宇的盲画,但已经比警察厅大部分人强了。” 高彬问顾秋妍: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 顾秋妍有种被羞辱、被欺骗的痛苦,她双目通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恨恨地盯着刘萍。 “我没什么好说的。 “曾经最美好的一段时光,原来是这么龌龊。 “果真是,人心不古,世道险恶。” 刘萍抬起头,冷冷看着她:“青青,我的同志,你就别装了。 “咱们都受过特训,演戏谁不会啊? “你就接着演吧。 “是,你是过上好日子了,有在这装可怜的资本,反正有男人护着、疼着。 “但我没有。 “你想活,我也不想死啊。 “但凡走过,必留痕迹。去过就是去过,你洗不白的。” 刘萍指着画像接着说:“他就是老温,在东北安排我们工作的人。 “按照组织当时的规矩,从苏联那边回来,华北、东北片负责接应的,多半是满洲工委的人。 “所以,我怀疑这个老温,现在依旧是满洲总工委的重要成员。” 高彬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你这个情报很重要。 “但我们除非抓住这个老温,否则,他就是一张废纸。” 他把画像放在桌上,继续说道:“这样吧,你可以多画几张。 “把你们在培训期间,安排过你们的人,甚至包括苏联方面的军官,都可以画下来。” 刘萍摇了摇头:“苏联人长的都差不多,我记不住,不好画。 “不过负责接送我们的人,我或许可以试试。” 高彬摆了摆手:“这个不急,你回头可以慢慢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