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挂断电话,鲁明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。 洪智有回来了,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。他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,看来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。 …… 夜色渐深。 洪智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脚下地板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声响。 万事俱备,连东风都已经借来了,是时候让佳慧子那把刀出鞘了。 他很清楚,像佳慧子这样的女人,单纯的唆使毫无用处。 只有让她真切地感受到恐惧,将她个人的安危与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,才能彻底激发她骨子里的杀机。 今天在防疫部门口那番话,就是他故意说给马文栋听的,目的就是要让他失控,把压力传导给佳慧子,让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裂。 时机到了。 洪智有拿起电话,先是拨通了一个远洋国际号码。 “是我。”他的声音平静无波,“待会儿,给他去个电话,把石井那封密报的内容透露给他。”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。 “好。改日我到东京亲自登门感谢。” “再见。” 挂断电话,他没有片刻停顿,又拨通了马文栋家里的号码。 电话响了很久,无人接听。 洪智有冷冷一笑,他很有耐心地挂断,然后重拨,一遍又一遍。 …… 官邸。 餐厅里,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空气。 马文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,正与佳慧子一同用餐。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,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寒蝉搅得人心烦意乱。 女佣香子刚要起身去接,佳慧子一个眼神递过去,她便识趣地躬身退下了。 “一郎辛苦了一天,就算是天大的公务,也得先放一放。”佳慧子柔声说道,亲手为他布菜。 马文栋微微颔首,扯出一丝笑意:“也许是找你的电话。” “不管是找谁的,都不接。”佳慧子说得斩钉截铁。 马文栋心里稍感慰藉。 用完餐,他走进浴室,佳慧子则借口去给他拿浴袍,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。 片刻之后,隔着门板,马文栋清晰地听到了她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动静。 这个贱人果然是嘴上一套,心里一套。 等佳慧子拿着浴袍回到浴室时,马文栋靠在浴池边,语气平静地问:“谁打来的?” “哦,一个朋友,叫我去打麻将,三缺一。”佳慧子回答的滴水不漏。 “是洪智有吧。”马文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。 佳慧子的心跳漏了一瞬,但脸上依旧镇定:“不是,是岸田夫人。” 马文栋闭上眼,热水浸润着他的身体,他缓缓开口:“石井四郎今天把洪智有叫进了防疫部。可惜,他没死在里面。” 他睁开眼,目光落在妻子脸上,“你是不是很高兴?” “是,我……我们毕竟是朋友。”佳慧子勉强解释。 “朋友?”马文栋脸上的平静瞬间崩裂,他抓起一条毛巾,狠狠甩进水里,激起一片水花。 “别忘了,他只是一个下贱的支那人!” 他猛地从浴池里站起来,双目猩红地逼视着佳慧子:“他今天当着我的面,说你……很‘好’。” 佳慧子脸色发白,强作镇定:“他说的应该是我弹钢琴……有天赋吧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马文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,笑声在浴室里回荡,显得格外诡异。 “很好,你去吧。” 佳慧子看出了他滔天的怒火,试探着说:“我还是不去了,琴改天也可以学。” “去吧。”马文栋摆了摆手,“学琴而已,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。早点回来就是。” “好吧,那你早点休息。” 一想到洪智有那强壮的身体和霸道的吻,佳慧子心中便如野草疯长,寂寞难耐。 既然大家都在演戏,她也懒得再费神周旋,珍惜时间才是王道。 她乐得顺水推舟,转身离去。 佳慧子的身影一消失,马文栋便穿上浴袍,回到房间,从墙上取下了那把悬挂已久的武士刀。 他抽出刀用一块白绢细细擦拭着冰冷的刀锋,上面倒映出他扭曲而狰狞的面孔。 他想杀人,杀了洪智有,还有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。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动手时,电话铃声再次尖锐地响起。 马文栋拿起听筒,里面传来一个东京老友急切的声音。 “什么?”他听着对方的话,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 “好,我知道了,改日必有重谢。” “咔哒”一声挂断电话。 马文栋内心的怒火与惊恐彻底爆发。 他接到确切消息,石井四郎已向东京陆军部发去密电,声称诺门坎细菌战失败,是因为情报提前被人泄露,并将所有罪责都归咎于自己。 鼓吹苏联孱弱论,情报监管不严,甚至是直接泄密人。 其中还专程拿他一半中国人血统说是,话里话外在点自己是隐藏在关东军内部的“鬼”。 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攫住了他。 他想不明白,洪智有到底有什么魔力,不仅骗走了自己妻子的心,现在竟然连石井四郎那种顽固不化的恶魔都被他三言两语说动,反手就给了自己致命一刀。 大难将至。 幸好,自己提前得到了消息,必须立刻做出反击。 佳慧子,你不忠,就别怪我不义了。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。 事到如今,只能拿你来做我脱身的垫脚石了。 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