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老弟。 “清净好啊,清净能让人看清自我,同时也看清旁人。” 待洪智有坐下,陆桥山身子往前一探,死死盯着他道。 “山哥,你别这么看着我啊,瘆得慌。”洪智有笑道。 “不用瘆,你老弟,我还是看得清的。 “津海站没一个好人,除了你老弟。 “上次北平的事,没你和马汉三支招,我可能就被胡宗南送军事法庭了。 “那个倒霉蛋李春堂,现在还关京陵监狱里吃白菜豆腐呢,堪堪躲过一劫啊。” 陆桥山坐正身子,泯了口咖啡唏嘘起来。 “我支的那招不算啥。 “还得是马汉三上道,舍得砸钱。 “没柯淑芬给你吹风,郑长官能如此厚爱你吗? “全身而退,一毛不伤。” 洪智有道。 “是啊。 “要不还是你老弟通透。 “这年头什么老乡、师生都是假的,嘴上和和气气,背地全是生意,人不看你是谁,只在乎你兜里有几两银子。 “度了这一劫,我也算看明白了。 “没有钱,那就是个屁。 “钱这东西是真好使啊,它能让黑的变白,能让死路变活路,能化腐朽为神奇。 “有钱那是事事通。 “没钱特么是步步难啊。” 陆桥山轻点着头,有感而发道。 “精辟! “透彻!” 洪智有竖起大拇指,连连称赞。 “嗨。 “精辟个啥。 “一夜回到三代前,又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。 “房子让李涯卖了。 “家底也让柯淑芬掏的干干净净。 “我现在除了这身皮,已经是一无所有了。” 陆桥山抖了抖身上的名牌西装,摊手苦笑。 “你这身皮,它就是聚宝盆啊。 “山哥,你这次来挂的什么职? “就咱俩联手,不用半个月,包你赚的盆满钵满。 “你要不想回京陵,那都是可以的。” 洪智有继续摸他的底。 “身份,津海站情报处处长算不算?”陆桥山笑着问他。 “明白了。 “你老哥是指点江山来了。 “实不相瞒,我上次去京陵,就是想请你出山回站里的。 “知道情报处长一职为啥都空着吗? “站长他老人家一直惦记着你呢。” 洪智有知道机会来了,开始引着他说道。 “惦记? “他怕是早巴不得我滚蛋了吧。 “你老弟这嘴是越来越没句实话了。” 陆桥山撇嘴冷笑道。 “陆处长,你要这么说,咱这天没法聊了。 “再见。” 洪智有微微欠身,冷脸就走。 “别,别。 “这怎么开句玩笑还当真了。 “老弟,你别学马奎,动不动就急眼啊。” 陆桥山连忙拉住他。 “我不走,等着你撕烂我的嘴啊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不至于,不至于啊。 “来,喝咖啡。” 陆桥山连忙笑盈盈的按住他。 “陆处长。 “你也知道我和站长的关系,我们就是一家人,你这动不动要整我个家破人亡,这谁受得了? “郑介民不就是要钱,你差事不好办吗? “我可以跟站长谈,管够就是了。 “但你办事不能这个态度不是? “咱俩的日子还长着,买卖多着呢。 “郑介民、柯淑芬捞的再多,会给你一分一厘吗? “你摸着良心,你兜里银子有多少是我张罗的,是站长给你的机会和权力?” “你不能帮着外人,砸咱这个的饭碗不是? “站长能有什么事? “他也没刻意针对你啊,说句不好听的,没李涯那一刀,你要做副站长,是他能拦的住的吗? “张四的事。 “陆玉喜的事。 “那是半点没为难过你,咱办差归办差,做人还是得知恩吧。 “你就想想吧,你要是在毛森,在戴老板、毛人凤手下干事,又或者就他郑介民。 “就你这些破事,是不是早枪毙一百回了。 “老陆,不是兄弟非向着站长跟你较这个理。 “你就是搁谁来评理,也没你这么个处事法啊? “上次在京陵喊打喊杀,我忍你了。 “北平,我还是忍你。 “现在来津海,你还这么个态度,那咱们这兄弟是真没法交了,就这样吧。” 洪智有少有的火冒三丈道。 他知道陆桥山能聊到这,心里其实已经松口子了,必须得来泡热的,彻底把他滋醒了。 陆桥山被喷麻了。 脸上阴一阵、阳一阵,有些挂不住,却没有发火。 因为洪智有说的句句在理。 他为什么做梦都想杀回津海。 除了连番被李涯戏耍,丢了手艺。 还有一点就是在津海当差轻松,油水、偏门足。 最重要的是吴敬中给足了他尊严。 平常出差,都是指定他代理常务工作,开会永远让他坐下首第一把交椅,第一个发言。 也不在他面前摆官威,水果啥的都是管够。 办事办成了,有赏。 办砸了,老吴能扛也就扛了,顶多骂两句蠢货、拙劣。 哪像在总部伺候郑介民,诺大一个国防部心腹如麻。 约好几天,不见得能见一面。 轮到他这,基本上也就是捞钱、干苦差的命。 干好干差没分红不说。 郑介民那婆娘骂起人来,是一点不留情分。 猪狗什么话都能说出口。 三十几岁的人了,天天在一个娘们跟前装孙子,被骂的狗血淋头。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。 陆桥山不是没良心,有时候梦里都想着老吴的好。 只是关系别在这了,一直解不开。 所以干脆就“相爱相杀”了。 良久,他抬手拂了拂脸上的唾沫星子,叹了口气道: “哎! “老弟,站长他老人家的好,我又怎么不知呢? “这样吧。 “我也把话放这了,只要站长肯放点血让我交差,我绝不为难半点。 第(1/3)页